第一次親密接觸

聖誕節假期過後,新年的第二個周三(1/12),我一進教室就聽說同教室的老師L生病了。L是固定的早班人員,每天忠信地去開門,早上七點Daycare正式開始營業。她當天也去開門了,但因為身體很不舒服所以回家了。我一開始沒太放在心上,但隔天卻震驚的聽說她確診了。這是兩年多來第一次我身邊有人確診。正好這一天政府發給公立學校的快篩劑送達,因為daycare有附設政府立案的幼稚園,加上有不少特殊兒童接受政府補助,所以也拿到了很多快篩劑。於是週四中午我們老師們人心惶惶的測了一輪,都是陰性。(小孩呢?小孩是家長的,所以我們不能沒事戳他們鼻子)

隔天是週五,我開始覺得有點頭昏,但又約好下班要去打第三劑,我真的很不想再拖啊!前一週本來約了一次,到了藥房以後才發現我的健康保險已經過期(真的很奇怪,不到一個月前我才去打了流感疫苗,他們什麼都沒說就打了)我還刻意穿了方便秀上臂(?)的衣服,大冬天的,可不是隨便穿個什麼套頭毛衣就可以打疫苗的啊!總之,掙扎了一天,我雖然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中鏢了,但自從小孩出生以後就長期疲累的我,想著也許是工作太累的關係,而且前一天才測過,應該不是吧?所以我還是硬著頭皮去打了。

 

加進來的莫德納

當天打完以後,我就感覺有點燒起來了,想著也許是疫苗的副作用,我翹掉了線上的讀經聚會,躺在床上早早睡覺了。印象中大概燒到39度了,沒吃藥的時候基本上根本沒力氣起來。週六一整天也是昏昏沉沉,Jacob帶兩個小孩去跟朋友們滑雪,我就繼續躺在床上休養。跟我同間教室的另外兩個老師S跟F前一兩週才打了第三劑,亞洲阿姨們都對身體的各種變化非常敏感,紛紛慰問我過得如何,要我多休息,還說為我禱告。雖然我也常應和她們說會為她們禱告,但每次想都覺得有趣——一個印度教徒、一個回教徒、一個基督徒,三個人和樂融融地說要為彼此禱告(註:L是天主教徒,不過我很少聽她說要禱告,可能沒我們三個那麼愛禱告XD)

一直到主日中午我才差不多覺得好點了,但J弟卻開始咳嗽。我怎麼想都覺得有點不安,就取消了本來下午跟聖徒約好的見面。為什麼說怎麼想都有點不安呢?雖然我們在學校都有戴口罩,也消毒得很勤奮,但吃飯時間總是要把口罩拿下來的。我們那間的小朋友大多是三歲以下,不是跟他們保持社交距離他們就會自己吃,有時候要幫這個倒水那個加菜,或是要幫忙擦弄灑的牛奶、幫忙撿東西等...吃飯時間還是很難避免接觸到別人的飛沫。

這時我們開了V哥從學校拿到的快篩,幫J弟測了一次,是陰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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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不容易約好的見面取消了,只好自己找樂子。現在回頭看照片才想起來的好玩事情:主日聚會前赫然發現兩兄弟的娃娃在吃早餐(娃娃們是幼稚園老師給的聖誕禮物)、被忘記是夕陽還是日出染紅了頭毛的樹們(看那白茫茫的天地~),還有V哥想要化身成把拔的最佳裝扮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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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局的一週

週一早上,兩個小孩都發燒了。我們先給V哥測,陽性。我也測,陽性。雖然滴劑滴下去以後要等十五分鐘才算確認結果,但我們測時都是液體一吸上去就好明顯的兩條線。我趕快跟老闆打了電話說我們懷孕了,喔不是,是我們母子三人這週都不去了,但我無法否認的是,我其實有點高興—在床上躺了一整個週末,我完全沒有放到假啊!這時的我已經沒有發燒了,但還是有點鼻塞流鼻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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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跟V哥的兩個陽性,爸爸這時測還是陰性,加上前一天J弟測的陰性,四個人的驗孕棒(?)排排站。
這一天開始真的要養病了,兩隻都超級精神萎靡,J弟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,只吃他最喜歡的蘋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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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天的時候他也是一直昏睡,沒吃藥時燒到40度,吃了藥稍微降到37、8度,床上睡完到客廳沙發躺,我們吃飯時他不肯過來,後來才發現他窩在沙發上又再次昏睡,真的好心疼T.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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睽違了四個多月再重拾家庭主婦的身分,我積極地搬出各種招數想取悅小孩。V哥總是偷穿我的毛毛拖鞋,我就讓他自己選毛線顏色,織了一雙拖鞋給他。J弟精神稍好一點時也獲得sensory bin來玩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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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我很確定J弟也是陽性,但他的老師,也就是我的老闆,建議我們再給他測一次。我們查了一下政府目前對於確診者的規定:自症狀出現日起算,有打疫苗之確診者須居家隔離五天,未打疫苗的確診者為十天,若沒有作檢測則自主隔離十四天。也就是說,就算你沒得,不作檢測的話需要隔離的天數(14)比得了(10)還多,很神奇吧?!感覺這規定就是鼓勵大家作檢測,要不然根本沒人理政府。請注意,從我們生病到現在,除了Daycare給的建議以外,沒有任何政府來的訊息或指令要我們待在家,甚至我們作快篩也不用跟任何單位報備,政府根本沒有在計算像我們這種輕症(=沒去醫院)的確診數。這是今年一月發生的事情。

OK,總之為了J弟在好了以後可以早一點回學校,所以我們把最後一支快篩劑給他用,當然得到了兩條線。獲得十天隔離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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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兩年來疫情下的生活,我們已經練就一身隨便就可以居家隔離的功夫,但J弟的高燒卻讓我無法放心...除了幾乎整天昏睡外,有幾次他吃了藥也還是燒,睡夢中的他也許是因為體溫太高,有幾次有點像在抽搐的感覺,我看得好害怕。周二早上我們打了電話給健康專線,他們問了幾個問題像是他能不能喝水?能站起來走路嗎?J弟當時都有喝水,也還能站起來走,只是他總想躺著,然後又說他頭暈,我們照實回答之後,電話另一頭的護士建議我們帶他去兒童醫院急診室。

所以當天中午我們等他再睡一頓起來之後,Jacob就帶他去了急診。我很久沒去兒童醫院了,但大概知道這裡的醫院不像台灣的醫院那樣忙碌,急診也要等很久,所以給他們包了一些點心,就在家等著...我那時就知道會是漫長的等候。只能跟主禱告,打起精神在家陪伴V哥,不要花幾個小時的時間擔心。

他們晚上七點還是八點回來了,醫生開了比較強的退燒藥,其實就是我們常吃的那兩種(Tylenol 或 Advil),只是劑量比較高。醫生說一般市售包裝上建議的劑量都會比較低一點,如果我們按醫生開的劑量給還是三天高燒不退,或是無法喝水,或是意識不清,才需要回到醫院。我再回去看了當時我跟Jacob的簡訊對話,發現有很多細節我已經忘記了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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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來當時J弟跟V哥都有吐啊!然後果然我跟Jacob當時在他們去醫院前有點小爭執...常常在我們大人自己壓力大的時候,我就會有點無法克制情緒。我很感謝主為我預備的另一半總是適時地冷靜,也不總是堅持自己的意見。是的,我們都需要適時調整。

 

還有聽說醫院那邊人蠻多的,確診跟沒確診的分開,就這樣。有姊妹問我說J弟還在那裏吃蘋果乾,不怕嗎?!我想想,一旦確診了還真沒什麼好怕的,應該是別人要怕我們了但在醫院就得等那麼久,不能都不喝水吃東西啊。

到了週三下午J弟終於不再燒了!慢慢他也恢復了食慾,我趕快煮他喜歡的東西,希望挑食的他多吃一點。

看他高興的樣子:-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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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我們的同伴 Rhence弟兄還幫我們切了些水果送來,真的非常感人T.T他的兩個兒子跟我們家兩兄弟是好玩伴,每次有機會一起玩的時候總是人來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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恢復精神之後,媽媽不會擔心的時候,兩個人就開始讓她生氣了...這扭打只是他們的日常,只要沒人受傷我就不會管—原則上是這樣啦。(實際上有時還是會被某人哭了而被激怒,就開罵惹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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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離中至少要來一次,叫貴鬆鬆的外送!我特地選了一家沒試過的餐廳嘗鮮,結果怎麼叫的三樣菜都長得差不多?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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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週我終於開始作鑽石畫(diamon painting)了,是聖誕節時學校的交換禮物。我本來只是隨便放一些自己想玩的東西在願望清單裡,沒想到同事真的選了這個給我XD後來花了不少時間才完成,還算好玩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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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離的尾聲,我們到了空無一人的雪地跑跳。還沒開始上學的時候我們也常好幾天不出門,但經過這幾個月每天去學校跟很多人一起玩,一下子全關在家裡,覺得日子過得好漫長啊!果然由奢入儉難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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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:由於工作性質無法直接轉在家工作,我隔離的這一週幾乎是沒有薪水的。只有老闆同意我找到workshop上課的話可以算一點工作時數。然後依政府的規定,如果一週內因為COVID有過半時間無法工作的話可以申請補助,一週500加幣,扣稅後450。所以我就只申請了這個,網路上填表之後要自己打電話去確認身分,這通電話一打就要等一兩個小時才通上話,然後然後,因為能申請的時候我已經回去上班了,所以我拖了一陣子才打,沒想到在這之前我遞交的申請就自動被「結案」了,因為他們預設我沒有馬上打的話就是沒有需要這筆錢。(這裡的人很多沒有儲蓄的習慣,所以這個補助真的是給沒工作就活不去的人申請的。)好吧,又是另一次教訓,雖然後來他們重新幫我開通了申請,但我一直沒看錢有沒有進來。總之過程很麻煩又比本來的薪水少很多,要不是自己摸著良心作決定不想傳染給別人,自己又只有輕微症狀的話,誰想要承認自己得了COVID然後在家隔離呢?

同場加映:大受好評的手作菠蘿麵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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